第一章
穿越即社死
林夕的颅骨像被钢钉凿开般剧痛,消毒水与铁锈味在鼻腔横冲直撞。他分明记得狙击镜里映出的靶心红点,后颈却突然炸开血花,那枚本该贯穿敌人眉骨的7。62毫米子弹,竟带着滚烫的腥风钻进了他的脊髓。
目标枭确认死亡。无线电里的电流声被黑暗吞没。
再睁眼时,睫毛上沾着草莓图案的流苏。林夕撑着天鹅绒床头坐起,后颈残留的灼痛让他倒抽冷气,腕间智能手表突然投射出全息投影——粉发双马尾的小女孩正趴在他胸口流口水。
爸爸起床啦!奶音震得他耳膜发麻。林夕低头对上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,瞳孔里自己的倒影顶着鸡窝头,左脸还印着可疑的口红印。
记忆碎片如子弹般击穿大脑。
他成了代号黄昏的王牌特工,此刻正在敌国首都执行家庭潜伏任务。妻子是传闻中能让政要人间蒸发的荆棘玫瑰约尔,养女阿尼亚则是实验室逃出来的超能力者——那个正在用勺子挖他鼻孔的小恶魔。
神级奶爸系统已激活。机械音在颅骨深处炸响,新手任务:三小时内让阿尼亚真心大笑三次,奖励【超远距离狙击专精】。
林夕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上辈子他能在枪林弹雨中绣花,现在却要对着这个吐泡泡的小丫头片子缴械。阿尼亚突然张嘴咬住他的鼻尖,湿漉漉的牙齿陷进软骨:爸爸的灵魂有硝烟味,像昨晚被邦德偷吃的巧克力饼干。
冷汗浸透衬衫。他猛地想起系统警告:这孩子能读取表层思维。
叮!建议采用夸张肢体动作转移注意力。
宝贝看招!林夕抄起女儿举过头顶,粉色睡衣下摆翻卷露出别着儿童贴纸的腹肌。阿尼亚的草莓发卡扫过吊灯,在墙面投下蝴蝶状的阴影。
厨房传来金属摩擦声。
约尔的背影被晨光镀成金边,砧板上的胡萝卜在她指间翻飞成玫瑰。林夕余光瞥见案板裂缝里嵌着半截刀刃——这位温柔人妻切菜时总把大理石台面当作敌人。
任务剩余29分37秒。
他深吸一口气,从冰箱掏牛奶时故意手肘撞翻玻璃杯。乳白色瀑布当头浇下,顺着高挺的鼻梁滴进领口。阿尼亚的呆毛颤了颤,嘴角开始可疑地上扬。
第一声。系统提示音带着电子音的雀跃。
林夕抹着满脸奶渍转身,脚背精准踢到女儿扔在地上的恐龙玩偶。身体像中弹般向后仰倒,后脑勺险险擦过茶几角,最后以五体投地式砸进毛绒地毯。
噗嗤——
阿尼亚捂住嘴,紫罗兰眼睛弯成月牙。林夕撑着发颤的膝盖爬起来,西装裤沾满牛奶渍,活像刚从奶牛场逃出来。他突然踮起脚尖,臀部开始机械式左右摇摆——这是当年在墨西哥毒枭派对上学的滑稽舞步。
爸爸的屁股会跳舞!阿尼亚笑出鹅叫,粉色团子头散成蒲公英,沾着奶渍的小手疯狂捶打餐桌。
任务完成!
机械音尚未消散,林夕后颈汗毛倒竖。约尔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,围裙上的胡萝卜汁在地板蜿蜒成血色河流。她指尖转动着水果刀,刀光在晨光中折射出冷芒:亲爱的,你的新体操……很别致呢。
阿尼亚突然炮弹般冲过去,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脖子上:明天家长会爸爸也要跳屁股舞!
林夕眼前发黑。这小祖宗的读心能力,怕是连他昨晚做的噩梦都当连续剧看了。约尔的刀锋离他喉结只有三厘米,胡萝卜的甜腥气混着她身上的铃兰香,形成致命的气息牢笼。
叮!检测到高危场景,启动应急方案。
他突然捂住胸口踉跄两步,阿尼亚顺势被甩到约尔怀里。林夕扶着门框喘息:亲爱的,我可能是……低血糖犯了。
约尔的刀尖抵住他喉结:要喝我的特制胡萝卜汁吗
叮!触发隐藏任务:在约尔怀疑度达到80%前化解危机,奖励【易容大师】专精。
林夕突然抓住妻子的手腕,体温透过蕾丝手套传来。他压低嗓音:其实是……想请你教我切菜。沾着牛奶的指尖划过她掌心,就像昨晚你教我跳……交谊舞那样。
约尔的耳尖瞬间红透。她匆忙甩开手,刀尖扎进砧板三寸深:笨、笨蛋!那是阿尼亚非要看的睡前故事!
林夕趁机捞起女儿:走,宝贝,我们去给妈妈的胡萝卜汁加点……花生酱阿尼亚在他怀里扭成麻花:我要看爸爸用屁股跳舞榨果汁!
约尔的刀光突然凌乱。林夕抱着女儿逃向客厅时,听见背后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他贴着门框大口喘息,后腰抵着冰凉的玻璃,看见妻子正对着水槽发愣,水流冲淡了砧板上的胡萝卜汁,却冲不散那抹诡异的绯红。
阿尼亚突然凑近他耳畔:爸爸的心跳像打鼓,是怕妈妈杀人灭口吗
林夕差点把女儿扔出去。这孩子的读心能力,怕是连他内裤上的破洞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叮!检测到阿尼亚好感度提升至75%,触发额外奖励【读心干扰器(初级)】。
他刚要松口气,门铃突然炸响。邮差从门缝塞进烫金邀请函,圣伊甸幼儿园的金色徽章在阳光下刺眼得要命。林夕盯着封面上家长才艺展示的字样,突然听见阿尼亚甜美的童音:
爸爸,家长会我要看屁股跳舞!
约尔擦着刀从厨房飘来,铃兰香混着血腥气:亲爱的,你说……该表演刀术还是交谊舞
林夕望着窗外盘旋的乌鸦,突然怀念起子弹擦过耳边的日子。
第二章
花生与狙击枪